爸爸颔首说了一句“好”。
“要送你吗?”
我摇了摇头,装作听不见他的叹息,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。
我很清楚,只要我在宁家一天,在沈甜周围一天,我心上的创伤便永远不会好。
我需要忘掉过去,才能重新开始。
而爸爸也知道,经此一事,我和宁家已经有了芥蒂。为了不让我恨他们,他只能任我离开。
至于沈甜会有什么反应,那已经不是我还要在乎的了。
拖着行李离开后,我先在酒店住了一晚,等到了第二天,我找了个中介租了一个复式的小房子,远离闹市,附近还有一家私立医院,很方便。
我下定决心要走出来,否则夜夜不得安眠。
每每一闭眼,我都会回到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,让我根本没法正常生活。
我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医院,挂了精神科。
精神科的医生是一位女性,看起来很年轻,她穿着白大褂,戴着口罩,镜片下的眼睛很明亮,眉眼之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“姓名?”
“宁天。”
医生正在写单子的手顿了顿,她突然抬头看我,猝不及防的对视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什么温情,却让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下意识想躲起来。
在被放贷的拴在墙角时,一旦我看了他们一眼,他们就会骂骂咧咧拿起棍子朝我身上招呼,我只有奋力躲开。
而在我躲开落下来的棍棒时,其余人会哈哈大笑,那些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正在表演的猴子。
一开始我还会感觉到耻辱和难堪,可渐渐的我就没空想这些了。
能少挨点打就可以,尊严是什么?
能让我逃出去?
不能,所以我舍弃了它。
医生看出了我的异样,她当机立断的快步走过来,似乎是想伸手安慰我,却又放下手,声音沉静而温和。
“不要想那些,深呼吸。”
跟着她的节奏做了几个深呼吸,我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,只是整个人还有点发抖。
医生皱了皱眉,建议道。
“你这个症状,可能要去看心医生。”
我心有余悸,没有再看她,慌忙点了点头,拿了包就要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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